每日报道:浮世往生录 第二回 离去、空虚与忧伤
来源:哔哩哔哩    时间:2023-06-01 00:35:08

堂主说完,留下一句“有什么事情问钟离”就匆匆跑出门了。钟离看看了看那蹦跳着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:“堂主总是这样,有事情就问吧。”

“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送走灵魂,维持现世与彼世的边界。”

“那么神之眼呢?”

“神明投下的视线,表明她在关注你。”

“有什么用吗?”

“那是神明给关注之人的加护。”

“元素之力?”

“嗯。”

“怎么用?”

“闭上眼,凭心感受。”

“好吧。我有办公室吗?”

“当然有,没有委托你就可以在那里休息,整理文件。”说罢他叫来仪官。

出门走过室内的一个转交,走廊的深处便是我的办公室。里面内设古朴,设有一个书架,一张桌子,一对椅子。

我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,双手交叉,开始思考。往生,说白了就是离世,但是似乎不止如此,是人的灵魂离开肉体,然后前往彼世的过程。而之前的那个地方就是彼世与现世的交界,想到这里我不仅呢喃出声:“不愿离去的人,就会再留在那里吗。”

这时一位仪官敲了敲我的门:“明现先生,钟离说委托,让你一起来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“请随我来。”

我随他出门,路过那个拐角,穿过走廊,又是一个拐角随后再往前,在门口的左边,那是一个会客室,进门,一个老年女人坐在那里,怔怔地望着门出神。听到开门的声音,钟离与中年女人看着我。

“这位是明现,有什么事情请与他说吧。”钟离说着推到一边。

那个女人看着我坐下,眼睛仿佛有了一点点光,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。她淡淡地说着:“今天早上我的老伴死了。死在我旁边。”

听了这话我心中的一惊,半晌没有说出话来,直到钟离开口:“所以你需要什么服务呢夫人。葬仪还是验尸?”

那个女人平静的说:“葬仪就好。”

“明白了,女士,稍后我们会来府上,待一切安排结束后,会有仪官将账单送至府上,请您节哀。”

在收集了逝者的一些信息后,我们将她送出往生堂的们,我赶忙拉着钟离回屋:“钟离,她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伴侣死了,她还这么平静,你不觉得有问题吗?”

钟离闭上眼睛:“说道,当你与一个人相处很久之后你会逐渐习惯对方的存在,而等到他离去时,首先感到的不是背上,而是寂寞与空虚。”

我表面点头,但并没有相信。

当晚,越黑风高,我偷偷趴在老人家的窗边,看着她的一举一动,誓要找出些蛛丝马迹。只见她跪在床上,身边放着一盆水,她手中拿着毛巾,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老人的脸,时不时地停下来细细端详。老人死相很安详,没有挣扎,没有痛苦,没有惨叫,在睡梦中死去。

突然屋内传出一个声音:“老人家,晚上风大,我帮您把窗子关上。”那声音很冷,是钟离。他晚上在这里干什么?

他来到窗边,将窗轻轻合上,我也只得回家。

家里,父亲依然早在大堂内,他眯着眼睛,听到我回来,他微微睁眼,似乎是知道我去干了什么似的,说道:“有些事情,你没有经历过当然不知道,你以往都在斗里,自然不知道人的心境变化。等你经历了这一切,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第二天早上,钟离找到我,说道:“好好准备,这是我们往生堂的重要工作之一。”

我冥冥中感觉他可能知道我在偷看,但他没有戳破。我也没多说什么,开始四处奔波。需要的有很多需要联系的人也有很多。无论是城东的木匠还是城西纸匠,似乎都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,用的都是上好的料,见到我穿着往生堂的衣服的表现也都出奇的相似:“小哥,第一次主持吗?这位以前可是关照了我不少,请务必版的好一点。”

大家似乎都认识他,曾经是一位有名的富商,而且出手十分阔绰,对身边的晚辈们也都十分关照,基本上有困难都会施以援手。到这里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,越发觉得是一场阴谋。毕竟有不少毒物也能做到如此。

第三天晚上,我再次偷偷出门,月光皎洁,为我引路。身后的草丛始终发出声响,我知道有人在跟着我,但我回头仔细查看时却始终都看不到人影。

老婆婆也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,只是拿着那块布清洁着卧室,唯一不同的是,她这次没有再清洁爷爷的身体。她还是会停下来,看看爷爷,然后再低头继续干其他事情。爷爷的窗边放着一壶茶依然在冒着热气,旁边是两个小杯子。

第四天早上,钟离问我:“葬仪需要的东西都订好了核对过了吗?”

“都订好了,这几天应该会陆续送到。”我回道。

“当天会由堂主亲自主持,我希望这次仪式能万无一失。”

他反复强调着这次仪式的重要性,我总觉得他知道我晚上到底做了什么。但是始终没有戳破。

我三个晚上始终没有看出些异样,于是便没再去看。

用品陆陆续续送来往生堂,筹备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。

老人下葬, 葬礼上,老婆婆也没有哭。她机械地回应着前来悼念的人。呆呆地望着老爷爷的遗体送入焚尸炉,又麻木地接过骨灰盒,面无表情地将他埋好,盖上土,放上酒菜。恍惚间,我仿佛看到老爷爷的身影。又是晚上,我偷偷跟着老奶奶,又是那个窗边。今天爷爷下葬,总该露出马脚了。

我看她看着老爷爷的照片,沉默良久,眼神中尽是落寞与悲伤。

我走着,最后开始跑,没命地奔跑,头也不回跑进无妄坡,发疯般地再次来到生与死的边界。我看到了老爷爷,他坐在一个石阶上,望着我,向我招手。我走过去。他抬头望着我:“小伙子,我知道是你主持了我的葬礼,帮我带句话。有些话我一直没说,也一只没那个胆子说,你就跟她说,老太婆,对不起,我先走一步,别想我,还有我爱你。”

听完这番话,我失神的地离开无妄坡,一路跑到老奶奶家,我敲了一下们,正喘着粗气,她打开了门。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:“爷爷有话要告诉你,他说,他说,他爱你。”

话音刚落,我发现有水滴在地上,我缓缓抬头,奶奶早已泣不成声。她哽咽着:“谢谢你小伙子,谢谢你。”随后忙回身关上门,她或许是不希望我看到她的丑态,但是隔着门我依然能听到她的哭声。我悄悄离去,路上遇到钟离:“这回你明白了吗。”

我没有说什么,点点头。

路上我扭头问他:“你是不是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来啊。”

“是啊,我知道你没有相信,每晚都回来找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证据。”

“那你不就成跟踪狂了吗?”

“我不想被你这么说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这事我会帮你保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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